奶蓟草——饮者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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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in English on 31 December 2001.

时间: 2014年8月27日 12:24 作者:杰西斯罗宾逊 来源: 知味葡萄酒杂志

昨夜,我们七个人比较品鉴了八瓶红葡萄酒。喝到最后,醒酒器见底了——我们几个人都有点喝高,头现在还晕乎乎的。我意识到忘记吃解酒草药——奶蓟草了。

如果你还没听说过这种奇迹般的草药,让我这么和你说吧——两个星期前,我在去品尝272款年份波特酒的路上服用了几片奶蓟草的胶囊,结果事后丝毫没事儿,你们现在该对这种草药感兴趣了吧。

我觉得你们一定会的。在我们开始聊药剂学的话题前,我需要澄清一下:尽管我并没有尝遍为了波尔图波特百年庆典上,从1900年到现在的所有272款年份酒;但通常我一闻见年份波特酒的味道便会觉得上头,毕竟很多早期的杂质和酒一并锁入了酒瓶里。

但是多亏了奶蓟草,在尝过50余款年份波特后我仍然感觉良好,我仍可以在阳光下漫步小镇,晚餐依然食欲满满等等。当然,我确实在品酒的间隙中补了一小觉,但整个过程中我的头脑一直清醒,完全没有那种“喝疲了”的感觉。

让我就来介绍一下这种草药:奶蓟草(milk thistle)实际上是一种保健品,它可以让肝脏的解毒过程变得更加高效,至少对我来说,这几年它还是起到了作用的。我们熟知的西利马林(Silybum,治疗肝炎的药物)就是由水飞蓟(Silybum marianum,奶蓟草的学名)中的一些类黄酮的混合物制成。这种药片通常产于德国,在全世界的药房和保健品店都能买得到。这种药片中最有效的成分就是水飞蓟素,含量大约在60毫克。

包装上的说明要求每日服用三次。可我并不喜欢有规律地服用东西,而且我还有一种可以说的上是迷信的观念,那就是觉得药物在你的身体还没产生耐药性的时候最有疗效。所以,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吃这种药物。

比如说,和最慷慨的那些朋友们大喝一顿,或者参加一场马拉松式的严肃品鉴会的时候(我知道我们都会把口中的酒吐掉,但相信我,是酒精总是如影随行,即便是一小口一小口积累起来也会有反应)。通常我会服一片西利马林,不过对于品尝年份波特酒,两片应该才够。

以上这些,我向西蒙•米尔斯(Simon Mills)进行了确认,他是一位有着25年从业经历的草药剂师,如今是艾克赛特大学(University of Exeter)补充性健康研究中心的主任(那所大学是一个完美的研究草药的地点,或许他时常去Dartmoor高原采药)。

他回答道:奶蓟草确实已经被证实在动物身上可以有效减轻毒素对肝脏的损伤,尤其是毒菌。但是他作为一个严肃的科学家,又补充道,在人体身上以及针对酒精,这个效果还缺乏更有说服力的数据作为支撑。

事实上,他说道,医师之类的知情人认为奶蓟草是一个“后起之秀”。早在亚当(或者该隐)开始饮用发酵的肉汤时,人们就知道有苦味儿的东西是对抗酒精反应的良药。除了奶蓟草之外,他更建议我们服用苦艾、极浓的咖啡、啤酒花、龙胆根、菊苣根、蒲公英根、安哥斯特拉红糖水、矢车菊和金鸡纳树皮。总的规律就是苦的东西通常有很好的效果。强烈的苦味在餐前或者品酒前起到开胃酒的作用,而在之后又可以助消化,使有害物质快速分解。

因为我本能上就会逃避各种苦味,所以上述方法我都还没有试过。不过我的草药师朋友向我拍胸脯保证说德宝力娇酒(Underberg)的苦味就很有效(这种“喝酒解救以毒攻毒”的方法看起来很是奇怪,但是他说一小口就很管用)。这么说菲奈特布兰卡(Fernet Branca)和安哥斯特拉红糖水(angostura)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一些人会去饮用苦味杜松子酒来解酒。

关于这种自寻解药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管你服用上述解酒良方后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头脑清醒,但这绝不意味着它们消除了酒精对你的伤害,另外,这绝不意味着服用后你可以去做诸如开车这种酒后必须避免干的事情。

显而易见,最稳妥的享受生命之法就是不要过量饮酒。但是,这对于我们这些职业品酒师来说是很困难的,甚至对一般的饮酒者也同样不易做到,因为,当今葡萄酒的酒精度越来越高。杀真菌剂可以让葡萄的采摘季越来越晚(好迎合大众对成熟口味的需要)。酵母的能量在这十年间也是越来越强,在发酵的最后阶段总让酒精度飙升。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晚熟的葡萄品种,例如仙粉黛、西拉和歌海娜,这些葡萄酿成的酒会有着雪莉酒般强劲的酒精度。

补充:写于2014年

自从2000年起那些关注我的网站并能记住里面每篇文章的人(大概不存在吧)应该会对奶蓟草还有印象。我已经服用这种能保护肝脏免受酒精毒害的天然健康产品有几个年头了。而且购买西利马林(或者叫水飞蓟素)明显比直接购买英国大型草药品牌Boots吸塑包装的奶蓟草更容易。真希望能入股一个奶蓟草农场呀。

我可不会把奶蓟草当饭吃,不过每当重大品酒任务之前我要吃上一两片。如果哪次我忘记了,我一定能感受到差异。最近在阿尔萨斯,我需要在一天内品尝近90款酒体饱满的白葡萄酒、然后在婷芭克世家(Trimbach)的品鉴会上再来30余款,不过,在我严格服药的情况下,不仅当晚我感觉不错,更重要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也神清气爽。

我上面这篇文章发表于2001年的12月。那时适逢1989年波尔多红葡萄酒十年期,主办人Edmund Penning-Rowsell坚持让我们六人,包括Michael Broadbent,把那七、八瓶酒尽量全部喝完。在那次晚宴之后,我写下了那篇文章。

你可能不会惊讶这篇文章激起了人们很大的兴趣——不只是在业内。你顺着文章评论就会发现很多关注者在询问这种产品的详情,或者已经成为了忠实的消费者。

2008年11月24日,葡萄学专家José Vouillamoz博士在一篇报道中提到奶蓟草的法语名字为Chardon-Marie。他最近参加了一场天然药物学会议,会上日内瓦大学的Hostettmann教授说奶蓟草是能获得的最佳护肝植物,Hostettmann教授本人也说他在重要晚宴前也会服用些许。不过,José还在报道中写道,奶蓟草对于肝脏疾病的有效性还并没有完全通过最新的临床试验。

2012年9月9日,Vouillamoz又对我说:“有意思的是,我读了一篇关于这方面的论文,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就这个草药来言有一些完全矛盾的研究结果,但是总体来说,奶蓟草(西利马林)对于肝脏疾病(肝硬化、毒素,等等)的疗效已经被确认。但是,没有证据显示它可以让健康肝脏免受酒精相关的疾病的影响,也没有证据说明它可以降低饮酒而带来的负面效果。换句话说,奶蓟草是一种治疗用药,而非预防药。(酒精毒害的)解药仍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