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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门,看到了一堵火墙。整个山坡都在燃烧。'
在加拿大最西端的省份不列颠哥伦比亚省(BC),乔安娜 (Joanna) 和詹姆斯·施洛瑟 (James Schlosser) 共同拥有一家小酒庄。在1970年代,詹姆斯的父母购买了一小块位于奥卡纳根谷周围山丘高处的土地,在黄松树间种植了葡萄。2019年,这对年轻夫妇买下了这个梦想。詹姆斯带来了他的理学硕士学位和精湛的葡萄种植技术;乔安娜是一位杰出的营销专家,曾打造了BC省最受尊敬的品牌,她构思了这个概念。小批量,大爱心。从那时起,利基酒业公司 (Niche Wine Co) 保持着小规模,但培养了一批狂热的追随者。这家精品西基洛纳酒庄是加拿大西部第三家原住民拥有的酒庄(乔安娜是斯夸米什民族 (Squamish nation) 的成员),也是BC省第一家在酒窖提供大酒壶续杯服务的酒庄。而且他们的桃红酒绝对美味。
两天前,一场森林大火在利基葡萄园上方干燥的山坡上爆发。火势横扫山丘,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被干燥如火绒的灌木丛和惊人的风力推动。乔安娜和詹姆斯正在酒庄为收获季做准备,下午4点30分,一名加拿大皇家骑警警员在门口停下,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以及住在西基洛纳庄园的詹姆斯父母,是时候离开了。他们锁上酒庄的门,开车下山,穿过奥卡纳根湖大桥,来到这对年轻夫妇位于基洛纳北侧的房子。在逃离时,乔安娜能看到火焰在他们身后迅速蜿蜒向湖边。
疲惫不堪的一家人点了中式外卖,吃完后爬上床睡觉。然而,大火并没有停歇。狂风将余烬吹过这个135公里(84英里)长湖泊的最窄处,点燃了对岸的森林。半夜时分,这对夫妇听到前门的敲击声。他们睡眼惺忪地开门,发现邻居惊慌失措地尖叫着他们必须离开。透过邻居的肩膀,他们看到了——火墙。
'我们没有时间收拾行李,所以只是抓起儿子和狗就离开了',乔安娜在电话中告诉我。'就像穿越战区逃生,到处都是热浪和火焰。'
乔安娜和詹姆斯目前在基洛纳东部一位朋友的滑雪小屋避难。在过去两天里,乔安娜频繁查看俯瞰利基葡萄园的安全摄像头。有一次,她看到葡萄园边缘的高大松树变成了蜡烛,火焰沿着树枝向天空流淌。她认为绿色的葡萄园可能起到了防火带的作用,减缓了野火的蔓延。她知道他们的设备棚已经没了,但她仍希望桶装储存室完好无损。
这是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有记录历史上最严重的森林火灾年。在我写这篇文章的周日晚上,我们省内有341起活跃火灾,其中14起威胁人类生命。最大的火灾始于5月初,在我成长的遥远北方。几个月后,野火仍在5,800平方公里(2,240平方英里)的范围内失控燃烧。截至两天前,全省已有30,000人被疏散,35,000人处于警戒状态,随时准备撤离。
讽刺的是,我们在奥卡纳根谷的夏天相对无烟,这里生产着BC省绝大部分的葡萄酒。谷内的第一场森林火灾直到7月底才从华盛顿州/BC省边界蔓延过来,点燃了无政府主义者山 (Anarchist Mountain),威胁着奥卡纳根南部的葡萄种植小镇奥索尤斯 (Osoyoos)。多亏了我们出色、经验丰富的消防队伍,那场火灾很快得到控制,但仍在葡萄园和小镇上方7,000公顷(17,000英亩)的范围内闷烧。
直到两天前,奥卡纳根谷没有其他重大火灾,然后地狱之门打开了。现在我们,以及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几乎每个葡萄种植区,都有野火肆虐。
影响利基酒业公司的西基洛纳火灾已扩大到11,000公顷(27,000英亩),导致15,000人疏散,从山丘到湖岸的酒庄关闭。点燃乔安娜和詹姆斯门外火灾的火花也在湖区 (Lake Country) 葡萄酒产区引发了火灾,侵入了俯瞰奥卡纳根湖的葡萄园。目前,历史悠久的灰僧酒庄 (Gray Monk) 仍然屹立,但火灾边界如此接近,从酒窖门就能看到火焰。
更北边,汤普森地区 (Thompson region) 8,000公顷(20,000英亩)的山艾树燃料火灾位于谷底葡萄园上方的高处。西米尔卡米恩地区 (Similkameen region) 的野生沙漠葡萄园受到河对岸失控的41,000公顷(100,000英亩)丛林火灾威胁。利卢埃特 (Lillooet) 山区葡萄酒产区在利顿 (Lytton) 这个在2021年被烧毁的饱受摧残的村庄谷下游又有另一场火灾。甚至郁郁葱葱、绿意盎然的舒斯瓦普地区 (Shuswap region) 也起火了。昨天,火焰在12小时内又吞噬了额外的20公里(13英里),切断了道路,迫使居民用志愿者摩托艇在岸与岸之间疾驰逃生。两晚前我主动将我们家搬到了我父母居住的克雷斯顿谷 (Creston Valley)。虽然有烟雾,但火灾仍幸运地留在山的另一边。温哥华岛围绕考伊琴谷 (Cowichan Valley) 葡萄酒产区的温带雨林,以及温哥华附近弗雷泽河谷 (Fraser Valley) 的湿润洪泛平原远离火灾,但也被烟雾笼罩。
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夏末火灾是今年第二次大规模气候相关灾难。去年冬天带来了自己的挑战:一些种植区的温度降至-30°C(-22°F)以下,藤蔓绳索断裂,葡萄藤永远死亡。持续的-20°C(-4°F)低温对剩余芽苞造成了严重的冬季损害。在我基洛纳后院的葡萄园里,小芽苞在春天长出了嫩枝,但只有位于温暖热水浴缸旁边的葡萄藤结出了果实。BC省葡萄种植者组织 (Winegrowers BC) 上个月估计,商业葡萄种植者在2023年将面临高达56%的作物损失,这是继2019年至2021年连续低产后的又一个歉收年。为了替换我们失去的葡萄藤,今年需要重新种植29%的葡萄园面积。
在严酷的冬季天气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绝佳的生长条件。春天比往常更潮湿凉爽,滋养了葡萄藤;炎热的初夏天气促进了最佳生长。詹姆斯·施洛瑟评论说,较低的果串数量自然增加了葡萄的浓缩度。詹姆斯期待2023年份的质量会非常出色。现在的问题是他和乔安娜是否能够到达他们的葡萄进行收获。
根据政府不断变化的野火地图,利基酒业公司似乎是目前唯一被火焰包围的葡萄园。舒斯瓦普地区可能还有更多,因为那里的火势增长速度超过了在线地图的反映速度。无论如何,对许多BC省酒庄的经济影响将是严重的。
施洛瑟夫妇原本期待周二从坎卢普斯 (Kamloops) 运来一批葡萄,但目前加拿大1号高速公路封闭,即使葡萄到达,他们也没有地方加工。'农业不会休假',乔安娜叹息道。由于员工疏散和危险的户外条件(空气质量指数将奥索尤斯和基洛纳归类为'危险'),许多其他葡萄种植者也将难以完成收获。
像大多数家族拥有的BC省酒庄一样,利基酒业公司非常依赖短暂的酒窖门销售季节和葡萄酒俱乐部注册来维持他们的小企业全年运营。由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政府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游客被驱逐出整个奥卡纳根地区,为流离失所的居民和应急人员提供充足的住房。2020年,与疫情相关的葡萄酒游客减少79%,导致全省酒庄旅游收入减少65%。我预测这次(完全必要的)旅行禁令在旅游旺季最后四周的实施将产生疫情余震,抹去全年酒窖门收入的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
夏季也是酒庄补充葡萄酒俱乐部会员的时候。由于平均每年有20%的俱乐部成员流失,无法补充订阅者可能导致酒庄在即将到来的冬季缺乏支持。最后,歉收加上火灾相关的收获问题意味着明年夏季销售季节可供销售的酒瓶数量非常有限。酒少,收入少。明年的压力已经开始。
为了支持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葡萄酒行业度过这一系列灾难,我鼓励加拿大人直接从BC省酒庄网站订购,让一箱葡萄酒送到家门口。为了产生更深远的影响,请注册葡萄酒俱乐部会员,将您的饮酒乐趣和账单分摊到全年。
当我与乔安娜交谈时,她不愿意请求任何个人帮助,并建议饮用任何生产商的BC省葡萄酒都会受到赞赏。然而,我碰巧知道利基酒业公司有超级可爱的运动衫,并且可以国际运输。如果您喜欢'黑皮诺请 (Pinot Please)'、'你好美乐 (Hello Merlot)' 或更深奥的'福煦热 (Foch Fever)' 圆领衫,请考虑从他们的在线商店订购一件。
乔安娜还展现了她特有的热情好客,邀请世界各地的葡萄酒爱好者明年天气稳定后访问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将2024年标记为您来BC省的一年——我们都会回来的。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您,我们会准备一些美味的葡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