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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正在阅读这篇专栏,你肯定知道著名酿酒葡萄的名字,如霞多丽 (Chardonnay)、赤霞珠 (Cabernet Sauvignon)、黑皮诺 (Pinot Noir) 等等。然而,葡萄酒饮用者将不得不学习新的名字,不仅仅是本世纪种植者在世界各地葡萄酒产区识别和推广的数百种本土葡萄品种,这些品种为现有的葡萄酒增添了多样性、历史性和真实性。
上述所有葡萄品种都属于欧洲葡萄品种,酿酒葡萄 (Vitis vinifera)。但我所指的(相对)新来者葡萄品种是酿酒葡萄品种与葡萄属 (Vitis)其他物种(北美和/或亚洲)成员的杂交品种。
葡萄育种者至少在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试验杂交(同一物种)和杂交育种(不同物种)葡萄品种,特别是在北美。在欧洲,蒙彼利埃附近,路易·布歇 (Bouschet),随后是他的儿子亨利 (Henri),甚至在来自大西洋彼岸的根瘤蚜 (phylloxera)昆虫到达之前就在进行这项工作,这种昆虫在19世纪末摧毁了欧洲的葡萄园,使杂交育种者的工作变得更加紧迫。
酿酒葡萄品种已经成为真菌病害霜霉病和白粉病的受害者,就像根瘤蚜一样,是在跨大西洋轮船上无意中进口的,事实证明它们对这种北美葡萄根部咀嚼者灾难性地易感。也许用抗性的北美品种替代它们是合乎逻辑的,但这很难得到欧洲葡萄酒界的青睐——特别是因为用其中许多品种酿制的葡萄酒味道与欧洲葡萄酒非常不同,带有略微刺鼻的香气,有点像野草莓精华,今天在美国康科德 (Concord) 葡萄汁中可以找到这种味道。
最终,在相当大的反对声中,找到了根瘤蚜危机的解决方案:将酿酒葡萄品种嫁接到美国砧木 (rootstocks)上,保留它们生产的葡萄酒中的欧洲风味和特征。这种嫁接葡萄品种负责今天世界各地生产的绝大多数葡萄酒。
早期欧洲和美国品种的欧洲杂交育种者倾向于为产量而不是葡萄酒质量培育葡萄品种,经常在遗传混合中添加红肉品种 (red-fleshed variety),以抵消当时法国主导品种阿拉蒙 (Aramon)葡萄酿制的葡萄酒的苍白颜色。这当然给杂交品种带来了坏名声,20世纪初的法定产区 (appellation contrôlée)法规专门禁止它们用于这些优质葡萄酒。杂交品种 (Hybride)成为一个肮脏的词汇,与20世纪穷人(大量)饮用的那种稀薄、廉价的劣质酒联系在一起。
但新世纪带来了新挑战。而且,由于气候变化,出现了全新的葡萄酒产区。葡萄园目前在斯堪的纳维亚、波兰和波罗的海国家大量涌现,但它们的生长季节比南方的葡萄园短得多。因此,它们需要能够忍受严酷冬季、比传统欧洲品种发芽更晚、成熟更早的葡萄品种。来自山葡萄 (Vitis amurensis)的基因在这里特别有用,这是一种能够承受蒙古冬季的葡萄品种,正如拉脱维亚充满活力的葡萄育种者所发现的。
但北欧气候也相对潮湿,这大大增加了葡萄品种容易患的真菌病害(包括腐烂)的风险。进入朗多 (Rondo),特别是抗病性更强的雷根特 (Regent),这些是20世纪60年代在德国开发的深色杂交品种。它们现在在斯堪的纳维亚、比荷卢、英国和德国种植用于红酒,德国有近2000公顷(5000英亩)的雷根特 (Regent)。在天气越来越不可预测的时代,消费者对广泛用于对抗真菌病害的农用化学品越来越不热衷,天然抗病、需要更少喷洒和更少拖拉机活动的品种似乎是答案。
但欧盟葡萄酒立法者遇到了问题。杂交品种不再受到令人反感的风味困扰,但在官方上被认为是有失身份的,因此必须修改法规以允许这些新品种(官方上不称为杂交品种,而是称为"抗病品种 (disease-resistant varieties)",或德语中的PiWis,这是Pilzwiderstandsfähige Rebsorten的可理解缩写)进入法定产区葡萄酒。这并不是一个全面豁免;每个抗病品种都必须为每个法定产区获得官方批准。
在斯堪的纳维亚已经特别受欢迎的例子包括菲尼克斯 (Phoenix),1964年在德国培育,是1992年第一个被批准用于优质葡萄酒生产的抗病品种。索拉里斯 (Solaris),1975年培育,也在欧洲最北部广泛种植,而苏维尼尔灰 (Souvignier Gris),另一个德国杂交品种,似乎不仅在德国而且在法国也在获得发展。
还有另一个问题。消费者如何接受所有这些新名字?(蒙彼利埃研究人员的一本新书,《抗真菌病害葡萄品种》(Vignes tolérantes aux maladies fongiques)(法国农业出版社,2024年),目前只有法语版本,列出了300多种用于葡萄酒生产的杂交品种,该列表不包括本文中提到的一两种。)
祝贺特易购 (Tesco),去年8月推出了第一款葡萄酒,一款清淡、花香的8英镑白葡萄酒,完全由这些抗病品种之一制成。弗洛雷亚尔 (Floréal) 葡萄品种直到2018年才发布用于商业生产,目前在朗格多克 (Languedoc) 和卢瓦尔河 (Loire) 种植。这家英国超市大胆地将葡萄酒标记为特易购精选弗洛雷亚尔 (Tesco Finest Floréal)。该葡萄品种不仅对两种霜霉病而且对黑腐病(在潮湿天气中的特殊威胁)的抗性备受推崇。诚然,弗洛雷亚尔 (Floréal) 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名字,但据特易购发言人说,销售一直很强劲,"我们期待看到弗洛雷亚尔 (Floréal) 继续在客户中建立其初始受欢迎程度"。
世界各地有一些葡萄酒生产地区,特别是在北美,杂交品种长期种植,当地消费者已经习惯了它们的名字——也许既不知道也不关心它们是杂交品种,摆脱了欧洲的偏见。加拿大东部过去比现在冷得多,巴科黑 (Baco Noir)、马雷夏尔福煦 (Maréchal Foch),特别是维达尔白 (Vidal Blanc)等杂交品种多年来一直让那里的种植者和葡萄酒饮用者满意。拉克雷森特 (La Crescent)、拉克罗斯 (La Crosse)、马奎特 (Marquette) 和巧妙命名的类似琼瑶浆 (Gewürztraminer) 的特拉米内特 (Traminette),都是中西部育种者的成功产品,在美国很受欢迎,不仅仅是在当地。弗吉尼亚州有自己的、非常受人尊敬的历史悠久的杂交品种,红酒葡萄诺顿 (Norton),以1820年在里士满附近发现它生长的人命名。
巴西主要葡萄酒产区塞拉高乔 (Serra Gaúcha) 的潮湿气候需要创造力。在那里开发了几种杂交品种,如洛雷娜 (Lorena)、玛戈 (Margot) 和恩布拉帕莫斯卡托 (Moscato Embrapa),其葡萄酒味道类似酿酒葡萄。日本潮湿的夏季也意味着酿酒葡萄品种可能会有困难。该国著名的甲州 (Koshu)葡萄品种几乎肯定是杂交品种,即使其确切的遗传构成尚不确定。
俄罗斯和克里米亚极其寒冷的冬季很久以前就激发了葡萄育种者,而杂交品种在摩尔多瓦特别常见。
直到最近,法国的新品种——主要来自蒙彼利埃,最近来自波尔多——倾向于是全酿酒葡萄杂交,如卡拉多克 (Caladoc)和马瑟兰 (Marselan),而不是两个不同物种的杂交品种。法国人在开发抗病杂交品种方面相对缓慢,到目前为止只有弗洛雷亚尔 (Floréal)、沃尔蒂斯 (Voltis)、塞勒诺 (Selenor) 和奥帕洛 (Opalor)被批准用于白葡萄酒生产,阿尔塔班 (Artaban)、维多克 (Vidoc)、科利里斯 (Coliris)、利拉罗 (Lilaro) 和西拉诺 (Sirano) 用于红酒。请注意,这些名字与任何著名的葡萄名字都没有关系。显然,法国游说者正试图阻止以知名葡萄命名任何新品种,无论它与某种葡萄的关系多么密切。
意大利人更有创造力,也更对消费者友好。意大利东北部著名的劳谢多 (Rauscedo) 苗圃一直是抗病葡萄品种的积极育种者,给它们起(注册)名字,如赤霞珠科尔蒂斯 (Cabernet Cortis)、黑皮诺科尔斯 (Pinot Kors) 和长相思内皮斯 (Sauvignon Nepis)(我在新西兰被告知云雾之湾 (Cloudy Bay) 正在考虑),所有这些名字都指向被杂交的既定酿酒葡萄品种。这些名字对于传统的葡萄酒饮用公众来说肯定比法国名字更容易销售,法国的许多名字听起来更适合药房而不是酒类商店。
最近在丹麦凉爽潮湿气候的葡萄园中,我能够比较细长、黄叶的酿酒葡萄雷司令 (Riesling) 与种植在下一行(上图前景)的健康、茂盛、亮绿色、促进光合作用叶片的抗病菲尼克斯 (Phoenix) 的表现。葡萄种植者,凯勒里斯酒庄 (Kelleris winery) 的索伦·哈特维格·詹森 (Søren Hartvig Jensen) 解释说,索拉里斯 (Solaris) 已经显示出对某些真菌病害缺乏抗性的危险迹象,突出了育种者需要对葡萄健康的新威胁保持警惕。詹森 (Jensen) 报告说,仅在丹麦,他们就在研究40个新品种,在接下来的10年中将选择那些授粉良好并能酿造最佳葡萄酒的品种。
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考虑。
来自杂交葡萄品种的一些优质葡萄酒
起泡酒
木漏日 (Komorebi),索拉里斯干型 2022 挪威 (Solaris Brut 2022 Norway) 12.5%
如果作为酒庄参观的一部分在酒庄购买,约32英镑
凯勒里斯 (Kelleris),乌托邦雷妮桃红(朗多)2018 丹麦 (Utopia Renée Rosé (Rondo) 2018 Denmark) 12%
酒庄349丹麦克朗
布雷基博顿 (Breaky Bottom),小泉八云特酿塞瓦尔白 2010 英格兰 (Cuvée Koizumi Yakumo Seyval Blanc 2010 England) 12%
£54.62 科尼与巴罗 (Corney & Barrow)
白葡萄酒
特易购精选弗洛雷亚尔 2023 法国餐酒 (Tesco Finest Floréal 2023 Vin de France) 11.5%
£8 特易购 (Tesco)
耶斯珀·弗里贝格 (Jesper Friberg),菲耶尔托普索拉里斯 2020 瑞典 (Fjälltopp Solaris 2020 Sweden) 14%
350瑞典克朗 系统酒类专卖店 (Systembolaget)
拉基切维奇索拉里斯 2022 科索沃 (Lakićević Solaris 2022 Kosovo) 13.5%
£30 Hic!
云岭 (Inniskillin),金牌维达尔冰酒 2021 尼亚加拉半岛,安大略 (Gold Vidal Icewine 2021 Niagara Peninsula, Ontario) 9.5%
£44 每半瓶 伦敦恩德 (London End)
红葡萄酒
索瓦日 (Sauvage),赤霞珠科尔蒂斯 2022 法国餐酒 (Cabernet Cortis 2022 Vin de France) 12.5%
£11.95 葡萄酒协会 (The Wine Society)
白城堡 (White Castle),雷根特 2020 威尔士 (Regent 2020 Wales) 11%
2022年份 £27.99 精品葡萄酒直销 (Fine Wines Direct)
品鉴笔记、评分和建议饮用日期在我们的品鉴笔记数据库中。一些国际经销商在 Wine-Searcher.com上,但斯堪的纳维亚葡萄酒可能更容易在酒庄本身找到。
另见朱莉娅 (Julia) 2016年的文章葡萄育种——值得所有这些努力吗?(Vine breeding – worth all that effor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