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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十年前与西蒙·霍普金森 (Simon Hopkinson) 的一次对话,他是一位在厨师和美食作家方面都同样有天赋的人。他当时在感叹烹饪写作的现状。"它变得太可预测了",他抱怨道,"太受季节和天气主导了。如果是一月,就必须是大黄;如果是十月,就必须是野味。"
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餐厅报道,尽管程度较轻。春天的第一缕阳光会引发诸如"户外用餐"之类的标题;十一月会带来聚会场所的清单(今年甚至更早);而一月则带来中国新年即将到来的好消息。
今年中国新年落在1月29日星期三,这是蛇年,这种动物在大多数国家都排除了烹饪联想,但根据澳大利亚麦考瑞大学最近的一项研究,情况不应该如此。
我很乐意在任何地方吃中餐,也确实吃过,但JR在选择上更加挑剔。她的存在排除了伦敦不少不太卫生的中餐厅,我们对喝好酒的共同兴趣也是如此。最终,只有一家餐厅符合我们的标准:那就是皮姆利科路上的湖南餐厅 (Hunan)。
我第一次写湖南餐厅是在2011年,在《迎接兔年》一文中,文章配有一张年轻、衣着整齐的迈克尔·彭 (Michael Peng) 和他父亲的照片,他父亲是这家餐厅的厨师和创始人,也是其独特经营方式的创造者。在这些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但经营方式没有改变。餐厅采用"无菜单政策",客人需要告知他们不喜欢和忌讳的食物,然后会被提供多达18道(小份)菜品,有些菜品会同时上桌。贴心的是,每张桌子上都会留下大致菜单的副本。此外还有康沃尔龙虾、蜘蛛蟹和整只烤鸭等额外菜品的价格清单。当时必定是非常不寻常的做法,现在却非常流行。
在那篇文章中,我还解释了迈克尔·彭 (Michael Peng) 对葡萄酒的热情,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这种热情变得更加强烈了。预订后,我上网查看了他们的酒单,被他们的半瓶装葡萄酒系列所震撼,这在今天是很罕见的。想象一下我的惊讶,就在我们刚坐下后,我们就收到了两叠破旧的纸张,每叠都用燕尾夹夹着,上面列着一堆手写的葡萄酒。彭 (Peng) 非常抱歉地解释说,他的葡萄酒库存在圣诞节期间已经用完了,他目前正在为中国新年最终确定新的印刷酒单。
但外表无法阻挡一个坚定的葡萄酒爱好者,JR已经发现了两瓶潜在的酒——一瓶弗莱彻巴巴莱斯科 (Fletcher Barbaresco) 2021年和一瓶来自奥地利瓦豪产区普拉格酒庄 (Prager) 的克劳斯雷司令翡翠级 (Klaus Riesling Smaragd) 2020年——这时彭 (Peng) 又出现了。"我知道你喜欢雷司令 (Riesling),昨天我从一位私人收藏家那里收到了大约30瓶酒,我还没有整理,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教皇是天主教徒吗,我想)。
在一个略微让人想起三王献礼的场景中,彭 (Peng) 怀里抱着满满的雷司令 (Riesling) 酒瓶重新出现,身后跟着一个服务员拿着更多的酒瓶。他介绍了所有的酒,然后无意中发现了宝藏。这是一瓶来自年轻日本酿酒师由良仁太郎 (Jintaro Yura) 的阿尔萨斯2023年雷司令 (Riesling),这位生产商的2022年在去年四月的贵腐酒 (Noble Rot) 品鉴会上给JR留下了深刻印象,事实证明这款酒不仅美味,而且非常适合搭配我们即将品尝的各种口味。
这家餐厅在过去一年的物理变化包括重新定位了吧台,尽管在如此狭窄的建筑中,入口总是显得拥挤;白色装饰的翻新;以及服务方式的更加轻松。
彭 (Peng) 本人似乎也更加轻松了。他的父亲现在已经从厨房退休,当我问彭 (Peng) 谁在负责时,他立即回答:"我想是我吧。"这种新的工作安排似乎让他发挥出了最好的一面。对他的团队其他成员也是如此,从一位极其精明的年轻乌克兰服务员到一位更加随和的经理,后者对菜单有强烈的想法,而且像我一样,似乎很欣赏竖起大拇指的手势,这种手势无需说话或进一步互动就能传达即时的满意。
桌上摆着花生、高品质生抽和辣味黄瓜丁,当服务员询问我们的辣度偏好时,这些很方便地设定了标准。"不要比(很辣的)黄瓜更辣",我们能够这样说,然后表演开始了,先是一个蒸制的竹杯清汤,里面漂着一片豆腐,至少对我来说,这是完美的开始。(我们的服务员指出这道汤的配方已有43年历史!)
接下来快速连续上了大量菜品,其顺序似乎比许多其他提供通常更大份量套餐的餐厅更加用户友好。正如我在《餐厅经营艺术》一书中关于胡利·索莱尔 (Juli Soler) 的章节中指出的,这位已故的餐厅经营者创造了斗牛犬餐厅 (El Bulli),管理如此多的菜品需要特别的关注。在湖南餐厅,每晚为50位客人提供18-20道菜意味着接近1000道菜——相当于一家300座餐厅提供三道菜菜单——而这一切都是通过地下室厨房和升降机完成的。在第10和第11道菜之间(我想),还有一个非常必要的10分钟休息。
这顿饭的亮点包括一个配有糯米、中式香肠和虾米的鸡蛋饺子;一道脆嫩猪舌包裹着薄片猪耳朵配脆海带的菜(这道菜只有在彭 (Peng) 问我们是否可以吃内脏后才出现);油炸四季豆(上图)配相当多的辣椒丁;还有几只用菠菜叶包裹的虾(下图)配开胃的醋汁。赫德威克羊肉和小块和牛配沙爹酱的调味也非常出色。
我们还爱上了一个炒制的饺子,里面填满了蔬菜丁,只需几秒钟就能享用完,但准备时间肯定要长得多。还有黑鳕鱼块配令人垂涎的黑醋汁。我们以另一个高潮结束了这顿饭,康沃尔龙虾配面条和大量辣红椒,餐厅贴心地为我们打包了大部分,我们第二天晚上当晚餐享用了。
账单也很不寻常。我们的套餐每人119.80英镑,葡萄酒79英镑,总计318.60英镑,不包括服务费。当我询问和蔼的总经理理查德 (Richard) 员工们对此是否满意时,他的回答很坚决。"是的,我们从中受益良多。"
这恰恰说明,如果你作为餐厅经营者提供独特的食物、丰富的葡萄酒选择和最友好的服务,那么每个人都会受益。
湖南餐厅 (Hunan) 51 Pimlico Road, London SW1W 8NE; 电话: +44 (0)20 7730 5712
顶部照片以及汤、豆类和虾的照片由餐厅提供;其他所有照片由作者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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