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葡萄酒之道

Jancis Robinson

Saturday 14 October 2023 • 1 min read

最近对奥斯陆和卑尔根的访问揭示了各种与葡萄酒相关的惊喜。本文的简化版本由《金融时报》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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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最畅销的葡萄酒是由一位黑金属音乐家制作的，他还在蒙克博物馆策划了一个展览。

很容易找出哪款葡萄酒销量最好，因为与大多数斯堪的纳维亚国家一样，这里只有一家酒类零售商，在这种情况下是维恩莫诺波莱特 (Vinmonopolet)。就像瑞典的系统博拉格特 (Systembolaget) 和芬兰的阿尔科 (Alko) 一样，这种垄断对酒类征收重税；它们都是为了阻止酗酒而设立的。在挪威，每瓶75毫升的葡萄酒都有相当于54便士的固定加价，再加上价格的22%。

但是，与瑞典和芬兰的垄断不同，挪威对总加价有最高限制，对于大多数葡萄酒，不得超过相当于8.36英镑，对于他们的高价葡萄酒特殊类别，限制为相当于19英镑。正如维恩莫诺波莱特在奥斯陆阿克尔布吕格 (Aker Brygge) 社区旗舰店的加拿大出生经理斯蒂芬·富尔克 (Stephen Fulker) 总结的那样，结果是"在挪威，便宜的葡萄酒很贵，昂贵的葡萄酒很便宜"。

这就是为什么这家旗舰店外的狭窄小巷每年冰冷的二月都会看到一排帐篷长达四周，葡萄酒爱好者，或者也许是投机者，排队等待顶级勃艮第的年度到货，包括罗曼尼·康帝酒庄 (Domaine de la Romanée-Conti) 价格惊人的葡萄酒。很容易理解这种吸引力，一款在其他地方被小心分配给受青睐客户、每瓶数千英镑的葡萄酒，任何愿意排队的人都可以买到。例如，拉塔希 2017 (La Tâche 2017) 今年早些时候由维恩莫诺波莱特以1,230英镑的价格提供，是其在英国价格的四分之一。通过"倒卖"这些葡萄酒，将它们转售给第三方，可以赚取可观的利润。

虽然据认为一些潜在购买者会安排学生或其他人代表他们排队，但队列中有严格的荣誉准则。在那些利用维恩莫诺波莱特房东分别提供的帐篷和洗漱设施的人中，不允许插队。排队者称自己为特级园网络 (Grand Cru Network)，甚至有自己的歌曲。我与去年二月排在第132位的人交谈，他悲伤地告诉我，最后一瓶DRC葡萄酒被第131号排队者拿走了。

但这远非挪威葡萄酒的唯一特色。自从我在1990年代初最后一次访问那里以来，葡萄酒不再只是鉴赏家精英群体的专利。随着挪威人享受石油带来的繁荣，人均消费量在1980年至2010年间增长了两倍多。

与英国不同，葡萄酒专栏大量涌现。我与挪威顶级葡萄酒作家们举行了会议。显然总共有大约30位，但在我的会议上有8位，包括6位女性，其中一些人在三家不同的报纸上都有专栏。梅雷特·伯 (Merete Bø) 的通讯有10,000名订阅者，这是报纸《今日商业》700英镑订阅的一部分，这是一种挪威版的《金融时报》。最大的葡萄酒俱乐部挪威葡萄酒俱乐部联合会 (Norske Vinklubbers Forbund) 有4,000名会员。

伯和受欢迎的单口相声演员托马斯·吉尔特森 (Thomas Giertsen) 有一个葡萄酒播客，其节目很容易吸引30,000次下载。我们三人成功地在奥斯陆历史悠久的黑猫 (Chat Noir) 杂耍剧院吸引了350名葡萄酒爱好者，他们每人支付相当于100英镑的门票，只是为了听我们滔滔不绝地谈论葡萄酒，同时品尝三小杯试饮样品。上图显示了他们中的一些人在等待我们上台。

挪威人最喜欢的葡萄酒令人惊讶。作为外人，我本来期望在一个有着漫长寒冷冬季的国家，酒体饱满、温暖的红酒会最受欢迎，但我错了。干型德国雷司令 (Riesling) 是最受欢迎的。维恩莫诺波莱特旗舰店有一面德国顶级品牌的墙——比我在其他任何地方见过的商店都要多得多。

我被告知挪威人的口味偏爱高酸度。（我在三天逗留期间吃的至少两道菜都用未成熟的绿醋栗装饰。）这也解释了英国起泡酒在挪威的受欢迎程度，挪威是其最重要的出口市场。显然多达90个英国起泡酒品牌跨越北海，在该国最南端的小镇桑德菲尤尔 (Sandefjord) 的一家商店提供51种英国起泡酒、11种静止白酒和6种静止红酒——远超过其本国的零售商。

我品尝了被认为是挪威自己顶级起泡酒的木漏日 2022 (Komorebi 2022)，由四年树龄的葡萄藤制成——早熟、抗病的葡萄品种索拉里斯 (Solaris)——种植在南部克里斯蒂安桑 (Kristiansand) 附近。其制造商约翰·雷达尔 (John Reidar) 解释说，他经常必须在春天用紧密的网覆盖葡萄藤以加速开花。规模很小。当我问他关于葡萄园的大小时，他用葡萄藤的数量（"2,000株，有潜力达到7,000株"）而不是公顷来回答。

根据挪威南部150名葡萄种植者协会最近的一项调查，目前没有人种植超过9,000株葡萄藤，但其中19人计划商业化酿酒。然而，目前只有两家挪威静止葡萄酒生产商足够专业，可以向垄断企业销售。其他人被允许向餐厅或游客销售他们的葡萄酒，但只能按杯销售，并且只有在他们有许可证的情况下。在挪威销售任何酒精饮料都受到法规约束。不允许广告。垄断企业、进口商和评论员之间的关系受到严格监管。

维恩莫诺波莱特现在有347家商店，去年庆祝了其百年庆典，今年在所有挪威企业的消费者满意度公众评级中名列榜首。大多数葡萄酒都是由垄断企业购买的，就像其他垄断企业一样，基于招标后的盲品。因此，富尔克自豪地说，"小生产商和大生产商一样有可能上架"。从富尔克喜爱的美国黑皮诺 (Pinot) 的大量代表来看，员工似乎被允许遵循自己的品味。除了招标过程外，葡萄酒还可以作为特殊选择的一部分被选中。与瑞典一样，盒装葡萄酒，其中一些看起来非常吸引人（见主图），极其受欢迎，约占维恩莫诺波莱特销量的一半。像其他几个垄断企业一样，他们坚持要求较便宜葡萄酒的瓶子重量不超过420克。只有一个强大的葡萄酒零售商是有好处的。

但对于一个只有一个零售客户的国家来说，葡萄酒进口商的数量非常多，大约750家，据我遇到的一位葡萄酒作家说，其中大多数都在亏损，因为去年维恩莫诺波莱特货架上28,000种葡萄酒中约有10,000种销售不到24瓶。许多进口商转而专注于挪威极其活跃的餐厅场景。

那么那位热爱蒙克的音乐家呢？西古尔德·翁格拉文 (Sigurd Wongraven) 在萨提里康 (Satyricon) 乐队中以萨提尔 (Satyr) 的身份表演，但他故意选择用翁格拉文 (Wongraven) 而不是他的音乐化名来为他的葡萄酒品牌命名，主要是皮埃蒙特和当然还有德国葡萄酒。它们变得如此成功并大量销售，以至于挪威最大的葡萄酒公司维恩格鲁彭 (Vingruppen)，负责约五分之一的整个挪威葡萄酒市场，在2019年以约400万英镑收购了他品牌的90%。然而，他仍然进行调配，从我在卑尔根机场尝试的几款来看，表现出令人钦佩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