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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塞尔维亚北部小镇斯雷姆斯基卡尔洛夫齐 (Sremski Karlovci) 一所学校图书馆后室里的一个布满灰尘的金属柜子,似乎不太可能是发现世界第二古老葡萄藤植物标本样本的地方。但研究员米利察·拉特 (Milica Rat) 正是在那里偶然发现了一个装有塞尔维亚葡萄藤遗传学和根瘤蚜前葡萄酒历史宝藏的旧盒子。即使在今年早些时候我参观斯雷姆斯基卡尔洛夫齐文法学校时已经知道即将看到什么,看到这些有两个世纪历史的干燥葡萄叶和果实标本仍然让我脊背发凉,所以我可以想象她成为几十年来第一个凝视这一珍贵发现的人时是多么兴奋。正如她解释的那样,"我激动不已!你知道当你发现新事物时那种简单的喜悦。我的第一个评论是这个发现不应该直接传给媒体,因为每个人,尤其是葡萄种植者,都会有很多问题,而我们需要时间来找到答案"。
这个植物标本馆收藏背后的故事始于斯洛伐克出生的博学者安德烈·沃尔尼 (Andrej Volný)。他生于1759年,后来在布拉迪斯拉发学习医学和自然科学,然后在布达佩斯学习哲学。他的下一步是前往塞尔维亚成为教授和教师,然后从1793年到1816年担任斯雷姆斯基卡尔洛夫齐文法学校的校长。这所学校于1791年首次开办,在过去三十年里一直是一所语言学校,目前教授600名学生。沃尔尼本人是一位备受推崇的植物学家和矿物学家,他相信通过视觉演示进行教学的价值。他是弗鲁什卡戈拉 (Fruška Gora) 地区植物的伟大收集者,其中一些被组织成三个名为世纪集 (Centuria) 的收藏,题为Flora Sirmiensis seu Plantarum in Florae Sirmiensis。在1797年至1801年间完成,每卷包含100个标本,用拉丁文标记,如果已知的话还有德语、斯洛伐克语、匈牙利语和塞尔维亚语名称,以及开花时间、位置和任何经济或药用用途的详细信息。第一卷和第三卷仍然保存着,而第二卷已经丢失或被毁。
其他研究人员在沃尔尼之后继续收集样本——到19世纪末收藏关闭时达到了约7,000张植物标本纸。由于其历史和文化意义,它在1950年受到国家保护,但之后基本上无人问津,直到拉特在2017年到达开始数字化和记录这些植物学记录。
正是在这些研究过程中,拉特打开了被遗忘的盒子,发现了19世纪初在弗鲁什卡戈拉山种植的葡萄品种的葡萄学收藏,收集时间大约从1812年到1824年——远在根瘤蚜到达之前。这使其成为世界上第二古老的此类收藏(最古老的可追溯到1803-1804年,保存在西班牙)。
拉特完全惊讶地发现了122张记录55个葡萄属 (Vitis)品种的纸张,其中一些来自多个地点——其中75张仍保留着压制的葡萄藤叶样本和带种子的干果。种子的保存尤其重要,因为这些是DNA的最佳来源,可以将样本与现今品种进行匹配。一些样本保存得如此完好,以至于可以检查细毛的存在并分析土壤颗粒以检查土壤类型。还发现了叶部感染真菌,因此研究人员正在尝试识别这些真菌。
DNA结果(与西班牙研究人员合作)迄今为止已经揭示,标记为srebrno grožđe(银葡萄)的葡萄正是弗明特 (Furmint),在一张纸上是格拉沙茨 (Grašac)(当时拼写为Graschaz)的最早书面记录,表明弗鲁什卡戈拉可能是这个重要中欧葡萄品种的起源地。其他植物标本馆发现包括真正的塔姆雅尼卡贝拉 (Tamjanika Bela)(中欧品种,不是小粒白麝香 (Muscat Blanc à Petits Grains)),收集于1823年,以及斯卡达尔卡 (Skadarka)(又名卡达尔卡 (Kadarka))和黑格拉沙茨 (Graschatz)(据认为这可能是罕见的匈牙利品种费凯特·雅尔多万尼 (Fekete Járdovány))的样本,还有更多仍未识别的葡萄,所以还有很多有待发现。还可以将其中一些品种与博利奇 (Bolić) 1816年的书(Soveršen Vindolec或完美酿酒师)中的描述进行匹配,该书描述了在弗鲁什卡戈拉种植的35个品种,包括卡达尔卡、黑格拉沙茨、白格拉沙茨、黑白塔姆雅尼卡、斯兰卡门卡 (Slankamenka)、玛尔维萨 (Malvasia) 等。
拉特显然对塞尔维亚葡萄栽培研究的贫困状态感到沮丧,1967年布科沃 (Bukovo) 葡萄园历史葡萄藤收藏的丢失使情况变得更加困难,而塞尔维亚目前的学术重点是研究葡萄藤酚类化合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研究这一无价资源的资金却少得可怜。巴尔干半岛似乎是欧洲植物和葡萄藤生物多样性的重要中心,而塞尔维亚位于其中心。对沃尔尼植物标本馆中轰动性材料的适当研究可能会让塞尔维亚牢牢地处于欧洲葡萄酒的核心——这是一个值得大声宣扬的故事。
《塞尔维亚葡萄酒:新篇章》,由卡罗琳·吉尔比 (Caroline Gilby) 与葡萄酒作家伊戈尔·卢科维奇 (Igor Luković) 合著,预计于2025年初出版。

